2017年香港劇情片《藍天白雲》,以真人真事改編,描述一位獨生女弒雙親的故事,全劇以冷色調鋪陳出憂鬱的情感氛圍,到底殺人的背後有著哪些不為人知情感?導演張經緯用88分鐘,帶我們看見最光明的黑暗。
一.暴力的循環:
面對女主角父親不斷出軌,女主角的母親卻只是默默隱忍一切。父親這種對家庭的情感暴力,母親雖是受害者,卻也扮演一個旁觀者,這讓女主角對母親的怨念益增,甚至不亞於對父親的怨恨,最終成就了犯罪的悲劇。由此我們不得不承認加害者曾經是受害者的普遍現實,女主角殺人的動機也不過只是對寧靜生活的卑微願望。在受害者眼中,是非善惡不再是原本的定義,有時候,比起以暴力反制暴力,旁觀者更顯得冷漠無情。如此一來,善惡的一體兩面,我們又看清了多少?
二.恨也是一種深情
《藍天白雲》的特色是冷和疏離,畫面的呈現總是沒有太多色彩,描述故事的手法也很平淡樸實,但如果真的沒有任何感情,就不會發生任何事情了。殺父殺母、毆打謾罵,恨在電影情節是最強烈的感情貫穿,甚至是一個沒有名子的腳色都有其恨意埋藏點。在看這齣戲時,平白地的陳述讓人不會有太多心情起伏,心卻會隱隱作痛,這或許是一種至深的悲傷。
三.表與裡
善與惡通常是一件事的一體兩面,劇中女班長偷偷當援交女,兄長表面上工作卻藏著複雜的家庭,女探員和父親同居情感卻充斥厭煩和疏遠,女主角殺人也有深厚的苦衷。電影開場前有一段引文:「在大多數情況下,人們,甚至惡人,要比我們想像中幼稚得多、天真得多。其實我們自己也一樣。」我們以為殺人兇手心機陰險複雜,但不全然,女主角殺他媽媽順序的原因只是「比較輕」,單純到沒什麼手段可言,《藍天白雲》中沒有任何煽情的片段,留白手法處處可見,給觀眾很多空間去想像,卻也讓我們無法和角色應有強烈的情緒有共鳴。然而,簡單的平舖直述是電影表面,表面下的裡表達了更多複雜的陰鬱。
四.藍天白雲
藍天白雲通常給人一種晴朗明亮的感受,劇中這種色調的場景幾乎沒有,就連最後一幕女主角和男朋友一起步上大帽山那幕,陽光普照的天氣也被處理成泛黃回憶般的黃褐色調,表示對準備深陷囹圄的兩個人,大帽山上的藍天白雲也即將離他們而去。這片綠茵和藍天,是他們每個角色都想追求的安逸和寧靜,諷刺的是到最後一幕依然是那陰鬱的冷色調,但開放式的結局給觀眾很多想像空間,或許經歷如此多風風雨雨,時間總有一天能讓他們的心陰雨轉晴,藍天白雲的夢依然能成真。
五.人性
無論犯罪的初衷或理由有多殘酷黑暗,人走了,報復終究沒有帶來和解。編導應該是相信人性還是有那天生的善,才會為一個殺人兇手添上善的因子,在這個善惡多元的世界,我們到底該怎麼培育那個善良的種子,讓世界殘酷的那一面無論有多醜陋,善良依然讓世人選擇溫柔對待自己和身邊的人?
讓人性本善的層面多點正面能量,每個人才能擁有那片藍天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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