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Wyatt Fisher
女人是瘋子，全因男人是白痴。
─喬治．卡林（George Carlin）
女人全是瘋子，毋庸置疑；差別只在於有多瘋。
─ W. C. 菲爾德斯（W. C. Fields）
解開大謎團
雖然歷史上男人的蠢行史錯綜複雜、淵遠流長，而且結局永遠會是某個白痴發起戰爭，但現代男女間的「男人蠢行錄」可有趣得多，也比較符合這章的討論主題。事實上我們能一路回溯到兒時在遊樂場上的行徑。這是我們初次注意到女孩子，同時發現我們喜歡女孩子這種奇怪生物的地方。她們讓我們感到不自在，不過是感覺很好的那種不自在，一種心頭暖暖、快樂滿溢的不自在。當然，我們小時候都不敢和其他小朋友訴說這種感覺，害怕其他人會開始高談沒有小雞雞的女生有多危險，不可靠近，然而我們還是希望那幾位五歲大的馬尾女神知道我們煞到她們了。
所以我們怎麼做？
我們動手打她們。
或是把她們推進泥巴裡，再大聲笑她們。（我真的很抱歉，蘇珊．菲芮伯格。）
愚蠢就此揭開序幕。
但我們怎麼會知道其他的表達方式呢？我們根本沒有過學習的機會。我們當時只會用互打互推（再說一次，我真的很抱歉，小蘇珊）來表達自己的想法！那是我們表示「嘿，雖然妳沒有小雞雞，害我們不能光明正大地一起玩，但我喜歡妳」的方式。結果大出我們的意料之外，小女生開始放聲大哭，嚇得我們手足無措。她會一直哭到大人過來安撫她，並向她解釋我們會打她是因為我們喜歡她為止。
這一把點燃了她的瘋狂之火。
「且慢，因為他喜歡我，所以他把我推進泥坑？他是五歲大的智障不成？我的黃金鼠都比他聰明！」
接著某些「立意良善」的大人教導我們要「動口不動手」，請改用嘴巴表達我們的想法，害我們跌入萬劫不復的愚蠢深坑。本來就搖搖晃晃的卡丁車開始爆胎、炸得滿地都是零件螺絲。就算對成年人而言，說話都是一門高深的藝術了，更別說是小男孩！但我們還是絞盡腦汁地想表達自己，因為我們想要接近這些雖令人頭大但迷人的嬌柔生物。
於是我們開始開她玩笑，就像我們對待其他男生朋友一樣。在我們看來這再合理不過了，玩笑話都只有動口，而且玩笑話很有趣！有誰會不喜歡玩笑話？
顯然小女生們就不喜歡。
她們再度歇斯底里地含淚衝出房間，認為我們在刻意取笑她。的確如此！但那是因為我們喜歡她們呀！大人們再度向我們的五歲馬尾女神解釋這一切（看吧？這都是因為我喜歡妳，辛蒂．西瑞蘿），使得女生再度抓狂。
「好吧，首先那個白痴因為喜歡我而打我、推我，現在他又因喜歡我而嘲笑我？那當男孩子不喜歡我時又會做什麼？我怎麼可能分得出其中的差異？！」
真的是出師不利啊！
在充滿了猜忌、不確定性和迷惘的情況下（我們甚至還沒進入青春期呢），兩性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角落，在一團迷霧中渡過未來數年。我們在小學期間依然會偷偷地互相觀察對方，研究她們的一舉一動。
老天，她們的行為舉止和我們真是大異其趣。
我們和她們一同生活，卻不是她們的一份子（有點像珍古德和猩猩間的關係）。我們觀察自己爸媽的互動，試圖蒐集兩性相處的眉角（雖然通常負面範例居多）。我們也看電視，而那卻是更加扭曲的兩性關係教材。
不過接著，有些事發生了。
奇蹟似地，我們開始理解一些東西。我們知道了男性和女性的幽默感不同，也逐漸領悟了談話的藝術至少是基本需要知道的。我們學到了詢問女生的嗜好和談關於她自己的事是最棒的聊天開場白。到了六年級時，我們還真的頗有進展。我們向女生說話時，她們居然願意回應！現在當我們說笑話時，她們發笑的點是如此正確無誤，我們終於跨出了瞭解異性的第一小步。
接著，暑假來臨。
等到女生升上國中時，她們全都多了對奶子。
我們先前所學到的一切全在瞬間被忘個精光。
沒錯，就是奶子害的。全部都是奶子的錯。
我們再也無法和女生輕鬆對話。就連招呼都打不好。「嗨，阿奶！呃，咪咪！妳暑假過得如何，大奶？⋯⋯奶奶！」然而女生的本名卻是潘．霍博曼之類，和奶子八竿子打不著的名字。（我超級抱歉的，小潘潘！）
現在每當女生一開口，我們的大腦就當機。
無法思考，奶子。
無法開口，奶子。
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奶子。
我叫什麼名字來著？奶子。
我們全退回了起跑點，更糟的是男生大腦中原本用來儲存「女性知識」的地方現在全被奶子占據了。相關知識無法進、無法出，彷彿我們啥也沒學過。我們甚至退化到會出現一些前所未見的幼稚表現。
光是在餐廳內看到今日菜色是「雞胸肉」就會咯咯地傻笑，我們還發現了一個雙關語，並把它告訴每個人─代數（algebra） ！「有懂嗎？Alge-bra ！」這一點又助長了她們的瘋狂之火。
「你們在笑我的胸部！」她放聲怒吼。這怎麼能怪她？畢竟我們剛好在她經過的同時說了這個笑話，然而已經無人能阻止她的心智慢慢朝向瘋狂。「不是我們的錯！全是奶子惹的禍！」我們在掉頭離去的女孩身後大叫（日後我們還會看見的諸多女性離去背影之一），然而我們依然堅持男生本不笨，都是奶子惹的禍。
這可不是什麼膚淺的藉口，看看英文中「奶子」（boob）一詞的演變史吧！它現在常被用來指「蠢蛋」，例如「他是個奶子！」或者「那傢伙有夠奶子的！」。當有人說「你有辦法相信總統府裡的那些奶子做了什麼嗎？」時，我確定他們不是在說希拉蕊。漫畫家阿爾．卡普（Al Capp）也說過：「我見過不少奶子；就是我們男人自個兒。」字意上即是如此。
顯然還是有不少男生可以克服「奶子症候群」，和女生發展出健康快樂的關係。不幸的是，絕大多數的男性還是會變成挺著啤酒肚、整天坐在電腦前瀏覽一大堆奶子的單身漢。
有趣的是，在男生遇見奶子的這個人生轉捩點上，同性戀男性掌握的女性知識量開始一面倒地勝過異性戀男性。他們突出的洞察力和「喜好」開始開花結果，因為他們完全不會因奶子而分心，可以專心聽女生說話。這讓他們在了解女性方面占了絕對優勢。所以很好笑的是，最需要這種知識的男性根本學不了，然而有辦法瞭解女性的男性卻根本不在乎。
愚蠢和瘋狂的歷史充滿了類似的諷刺。
去你的，天殺的奶子！
在女生升上國一重返校園後，兩性再度跌回五里霧中，而且會被困在裡頭很長一段時間。沒錯，我們仍然會交往、搞暗戀，還會在汽車後座用奇怪的姿勢卿卿我我，但是在深入瞭解異性一事上根本沒啥進步。國高中讓男人的「前奶子進展史」（在奶子出現前所擁有的進展）退了一大步。女生開始組成小團體，藉由抱怨男生都是蠢蛋尋求慰藉；男生則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瘋狂手淫，直到離家上大學為止。
瘋蠢簡史
複習：
我們在遊樂場上因為喜歡她們而打她們。
然後我們把她們取笑到哭出來。
然後我們盯著她們的奶子不放。
然後我們不斷把她們的話當耳邊風。
有誰在受到這種待遇後會不發瘋的？！所以這段蠢瘋交加的歷史告訴了我們什麼事？它告訴了我們，毫無疑問地，是男人先犯蠢，女人才發瘋。全宇宙的男人都有責任抗拒內心的愚蠢天性，為女性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但是在眾女性們舉著「是先有愚蠢」的大牌子上街遊行前，請記得一件事：愚蠢是有藥醫的，但是瘋狂通常是絕症。
沒錯，男人可以少耍點笨。這是樁艱鉅的挑戰，需要長期全心全意投入學習、反省才可能獲得改善，但是這說什麼都比抑制瘋狂要來得簡單。女性若想縮小兩性鴻溝，就必須想辦法抑制瘋狂。
女性的理智開關可說是十分敏感，即便是情緒沉穩的女性都可能陷入「防禦性瘋狂」，也就是在男性尚未做出任何蠢事前，因想到她的所愛之人會在未來做出白痴行徑而先行抓狂的狀態。沒錯，她們有辦法預先抓狂！這在之後會導致「我家男人什麼都做不好」的口頭禪症狀，十足的災難。
我就說這一切很複雜吧，不過我相信珍妮會在她於本書的第一篇回應中，讓我們一窺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本文摘自晨星出版《女人都是瘋子，男人都是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