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島‧轉身之後,孤寂是我最終的旅途
翻開歷史往事,那些傷痛總是瞬間灼傷了眼眸。踏上原名「火燒島」的綠島,陽光依然熾烈地燃燒著,雖與蘭嶼只有幾里之隔,卻在時代的演進中,各自踏上了不同的路。那些背負著人權自由而奮戰的人們,在這裡亦與孤寂日日對抗⋯⋯
蜿蜒小徑裝下的顏色
綠島小長城
從太平洋上冒出的綠島,經過各種自然時光的淬鍊,成就了我們眼前的這片風景。踏在火山島的綠島之上,時而起伏蜿蜒的路從不間斷,許多道路依著山稜線而建,讓人可以走在登山步道之上,聆聽綠島的生命脈動。
綠島小長城是島上最熱門的一條步道,步道沿著綠島東海岸山稜線興建,一路蜿蜒到盡頭的兩座觀海亭。一座涼亭緊鄰無底懸崖,可遠望柚子湖;另外一座觀景台視野更是遼闊,可以看見哈巴狗與睡美人岩,天氣晴朗時,浮雲在天上悠遊,藍色與綠色在眼睛裡堆疊起綠島最美麗的色調,風景美得讓人神往。
海底下、海岸上的世界
柴口沙灘
坐落在太平洋上的綠島,這一片蔚藍海岸,是熱愛潛水之人的天堂。島上分別有柴口浮潛區與石朗浮潛區,其中,柴口過去稱為「柵口」,因早期開墾綠島的漢人曾與島上原住民發生爭鬥,兩聚落在這邊以木材築牆對峙。隨著地方發展建設,此處正式更名為「柴口」,而從綠島的公館村到柴口、中寮村之間的海岸,則是綠島海岸中平原面積最廣的地方。
柴口附近的海底生態是綠島最豐富的地方,也是許多人來探索綠島時,觀察珊瑚礁與海底生態的首選之地,漸層的海水蔓延一片,海岸下的珊瑚礁閃著雪白的姿態,綠島的生命在此流動著。為了讓潛水客親近海洋,這裡特別搭建了一條連接通往大海的海上步道,避免潛水客下海的過程干擾到潮間帶生態,也方便不玩水的旅客在棧道上就近觀察潮間帶生物。不玩水的你,也可以買一杯飲料、帶著一本書,坐在看得到整片蔚藍海岸的堤防上,讓風與陽光陪你朗讀書上的故事。
埋在黑暗的憤怒與哀愁
人權文化公園
綠島,過去囚禁了許多政治受難者,他們不是真正要犯,卻在此被囚禁了多年。
押送前往綠島的囚徒,被關在幽黑船艙內,跨越了洶湧的海峽, 渡船帶著他們駛向綠島, 關在這四方都是牆的地方,日日上著洗腦的魔鬼課程。解嚴之後,曾經關押上千人的綠島監獄舊址重新規劃為人權園區,包括新生訓導處、綠洲山莊和人權紀念碑等。走進這些囚禁著人們夢想與自由的獄所,一個小小的房間曾經擠了十幾個人;而走過悶熱的長長走廊, 就已讓我滿身大汗。當時西曬的太陽,是否也把牢房曬得滾燙?
他們當時心中的茫然、憤怒、無助、恐懼是否也在這熾熱中不斷交織?他們的心必定曾經在絕望的泥沼中掙扎,但心裡那座崇尚自由的花園,是無法囚禁的。終於,花園悉心呵護的花開好了,但昨天的那些傷悲、憤怒不可能復原,這是台灣的悲傷歷史。不曾面臨絕望的我們,絕對無法體會當時囚禁於此的受難者心情,但可以做的,就是讓當時的悲劇不再上演。
世界遺產多半是在讚賞人類偉大、具有價值的物產。而某些悲劇遺產的存在是為了警惕世人不該無視生命、人權及自由,更不該重蹈覆轍,因此將寫在歷史中的悲劇,增列記錄成悲劇遺產── 綠島上發生的故事,就是如此。
本文摘自山岳出版《我們的,離島風物詩: 絕美祕境、溫煦人情、好食風光,尋訪純淨的島嶼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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